讓我們從《歷代志上》第28章第9節開始讀。這裡有一位老練、資深的政治領袖大衛,他在對一位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說話。他說:「你,我的兒子所羅門,聽起來很有父親的語氣,不是嗎?你當認識你父親的神。」這是一個非常有力的囑咐,表示這位父親擁有什麼值得兒子瞭解的寶貴事物。他說:「你要認識你父親的神,這是如此重要。願上帝幫助為人父者,都能有神可以帶領自己的兒子來認識。」
經文繼續說:「認識他,然後要服侍他,並不是只要認識就夠了。有些人瞭解神,卻不去服侍他。」大衛告訴年輕的所羅門:「我如今年紀老邁,快要離世了。」孩子,我要你認識神,就是我所信靠的父神,也要你去信,去服侍他,而且要用誠心和樂意的意念來服侍。人若對神心不誠,就無法真正服侍他。這也關係到你的想像力,要樂意地用心思服侍他,使你的心智在這偉大的想像力領域中正常地發揮功用。因為耶和華,即耶和華神,察看眾人的心,毫無疑問,神洞悉你心思和想像。若你打算只是坐著空想,神也明白你內在的動機。
很多人覺得只要是想像就沒關係。但神,耶穌說祂會按照你內心的慾望來審判你。主曾說:「若一個男人心裡動一念,已經與那女人犯姦淫了。」由此可見,我們必須掌控自己的想像力,也要關注整個社會大眾的想像力。我們要先弄清楚想像力的來源,以及如何被正確引導。它能改變我們個人的生命、家庭、社羣,以至於整個世界。
大衛在這裡說,他所服侍的神,會檢查所有人的內心。他也明白人一切的心思意念。這句話值得我們細細思想。神既明白想像力,就等於明白人腦海裡的運作。他不僅看見人表現出來的行為,更是洞悉那位付諸行動的思維。若我們想要改變外在的行為,必須先改變內在的想法。務必先學會管理思想生活,然後才談得上管理手中的行為。
我常覺得有些地區的法律頗為有趣,若有人偷竊,就砍掉他的手。但其死守並非罪魁。耶穌告訴我們,姦淫是從人心裡發出來,偷竊也是同理。即便斷了手,還有人可以用牙齒咬了東西就跑,甚至能用腳趾去拿東西。只要治標不治本,就永遠無法真正解決罪的問題。因此,在本系列想像力,人類命運的隱藏力量的討論中,我們不想只處理表面的結果,更要處理根本的原因。只要我們能矯正想像力,人類整體就能得到改善。
讓我們把「想像力」幾個大字想像在空中,然後在後面加上「人類命運的隱藏力量」。我們的人生歸宿就取決於我們的想像力,希望你也能一同進入這樣的視野。大衛提醒所羅門,神洞悉一切心思想像。你若尋求他,他必使你尋解。你若離棄他,他必永遠丟棄你。大衛是個歷經滄桑,閱盡世事的老將,非常懂得如何培育下一代。至於所羅門是否照做,就看他本人的抉擇。做父親的只能告訴你應當如何,卻無法替你活出你的人生。
我出生於路易斯安那州的新奧爾良,之後在密西西比州的帕斯卡古拉、勞雷爾,阿拉巴馬州的莫比爾,以及佛羅裡達州的巴拿馬城長大。在那之前,我的童年時光大多都在墨西哥灣一帶和密西西比河周圍。有人說那個年代的人都很窮,也許吧,但我記不得我們家什麼時候沒有汽車或一間像樣的房子。父親在船務或機車修理廠工作,用鋼鐵做斷工,是大工廠的員工。所以我即時起,家裡就有車,有房子,也有足夠的事物。雖然比不上開鋸木廠或服裝店的富人家,但我們也不算是完全的平民。
然而,即便家境普通,上帝卻賜給我極其豐富的想像力。我想,這份想像力除了上帝,沒有誰能給。我們家一眾孩子中,我的想像最為奔放。在鄰裡之間,或許我也算是想像力的領頭羊。因為我幾乎什麼都能幻想,將來要成為什麼人,要做什麼事,種種情景都在腦海裡活靈活現。就這點而言,我是非常富有的,儘管它與金錢或現實資產無關。
舉個例子,我們城裡有個名叫加迪斯先生的人,開了一家高階男裝店,顧客多是本事有錢人。他是城外松林鄉村俱樂部的會員。我認識他就是因為當他的球童。我那時個頭不大,大概跟高爾夫球袋一樣高。他人非常和善,大約我十歲時就開始給他背球杆。俱樂部怎麼允許一個小孩子當球童我不清楚,但他確實很喜歡我。他開著一輛高階車,還配有專職司機,我每次都留意他的車子,一看到他,我就會高喊:「我在這兒。」我會在心裡幻想,有一天我也要像加迪斯先生那樣開一家服裝店。我似乎都能看見自己的店鋪,自己就站在那兒,看顧客進進出出。我很會做白日夢,他有時還會讓我握著球杆揮擊下,不會的話,他會把我的手擺正。每到球童日,俱樂部會允許球童上場打球,他就說:「萊斯特,你可以用我的球杆。」想想看,一個有錢人對一個窮孩子說你可以用我的球杆,這對我來說就像天降恩典。我的想像力更是奔騰不止,我看見自己以後成為職業高爾夫球手,或者是悠閒地在俱樂部裡招待賓客,一派風光。
我很慶幸自己後來遇到了上帝,他重新指引了我這股想像力,不然,我會繼續用自己的方式構築未來,不僅規劃我的人生,還會牽扯到身邊所有人的命運,多虧我很早就認識到想像力的強大。二十年代末或三十年代初的電影中,常常會出現那些奇蹟人物,例如從奔跑的馬背上跳上極直的火車,或者外星人突然從天而降,他們開始涉足神秘或超自然的情節。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我會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飛翔,我曾試著練肌肉,在單槓上做各種練習,看了那些飛天場景,我就跑去偷拿家裡那把大黑傘,那種能容納三個人的大傘,搭個梯子爬上屋頂,像座空中飛人。我撐開傘,高高舉起,然後縱身一跳,結果,想像力只能帶你到某一個階段,隨後現實,地心引力,會把你拉回地面。那把傘整個散了架,我的腳底捱了一下硬著陸,痛得好一陣子走不了路。我也因此明白,幻想是美好的,但若不結合現實,就會惹出麻煩。
後來,我又看見許多人物,就會一一加以幻想。比如前文提到的加迪斯先生,還有著名的巨木步道家比利.桑迪也來我們城裡步道。他會搭建能容納幾千人的木質步道大棚,因為那時候沒有擴音系統,他就善用木板迴音,讓自己的聲音洪亮地傳播出去。只要比利.桑迪在,我幾乎每晚都去聽他步道。回到家,我就會模仿他,脫下外套,跳到床上再踩到椅子上,自認為我就是比利.桑迪。我看到他跳到講臺上,真讓我感到過癮。往常的講臺只是放講稿,但他把講臺當舞臺在踩。小男孩都喜歡看這種場面。更誇張的是,他還會跑到鋼琴上,那可是鋼琴師坐的地方,可他竟在上面行走,然後再衝下講臺,穿過聽眾席來回奔跑。我從沒見過哪位傳道人離開講臺去追著聽眾跑的。他那種風格,剛好對了我的胃口。當然,那時候我還沒清楚,別誤會。我只是把自己帶入到那種熱鬧激昂的場景之中。我是想像力之王,眼裡看到的不僅僅是比利.桑迪,而是萊斯特.桑努爾在臺上,站到鋼琴上,講臺上,甩著外套,另一隻手扯下領帶,這就是想像的世界,激動人心。
說實話,我從沒聽過哪位牧師專門講想像力,但它卻是一個左右人類命運的隱藏力量。它極其重要,卻少有人真正探究想像力的能力、影響以及我們該如何把握、運用。明白這些之後,就能更好地發揮它,畢竟這是上帝賜給人的一項寶貴恩賜。
我生命中最偉大的想像力例項之一,或許是在我十八歲半時。十七歲時,我因患肺結核而瀕死,是上帝醫治了我,並呼召我傳道。自那以後,我就開始在佛羅裡達往北至田納西一帶的鄉村校舍和簡易棚會中步道。後來,我在田納西時,神向我顯現了一個意象,裡面是世界各地靈魂的屍葬,他們沒有基督,沒有神,沒有指望。神告訴我,這些人的血要從你手上討。因此,我此後去了全球超過一百多個國家,上千座城市傳揚福音,就是要回應神那意象中的呼喚,並背負祂對我說的「你要負責」這句話。既然神說你要為他們得救負責,那就不是去度假,不是去欣賞異國風情,而是要認真步道,發出呼召,讓人做出接受基督的決定。若這是神託付你的使命,你就要全力以赴。
自從見到那個意象以來,我的想像力變得無比強大,甚至難以言喻。我彷彿看到自己在講中文,雖然我不會或在說日語、印度語、非洲的各種語言,眼前一大片見不著邊際的人群,我就像小比利.桑迪是站在他們面前宣講的人。我晝夜都在腦海裡構思,夢裡也在見到這幅場景。我曾跟幾個牧師提過這些畫面,他們說我太年輕、想得太多,甚至批評我驕傲。於是我不再聲張,但在心裡,那股澎湃的意象和對未來的想像之火一直沒有停息。
後來,這些在想像力裡所見到的事,我真的親眼看到了。比如,我曾在韓國趙雍基牧師的教會講道,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在菲律賓的一場大型佈道會上,我們更是看不清有多少人,警察說可能有十萬人,我保守估計也有六萬人,只是人頭攢動,連椅子都沒有,一直往外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那時,我舉起話筒呼召悔改,有一晚我只呼召男性,結果約有五千人衝到臺前要新竹。我心裡想著,這些男人都有妻子,那就一萬,他們每家還有至少兩個孩子,那就是兩萬。哇,一次聚會就等於帶領了一整座城的人歸主了。這就是曾經的想像,如今實現了。我對著人山人海傳福音,讓幾千、上萬人覺知,這就是當初少年時代我所看見的那些場景。可見想像力所蘊含的動力、張力與美感如何真實地成就在我的生活之中。
在我們深入探討想像力這個強大主題前,我想先澄清,想像力本身並沒有錯,你應該允許自己去想像,但不能讓想像力淪為消磨時間的工具。有些人除了空想,什麼也不做,他們想了很多年,卻從未付諸行動。有人幻想自己是富翁,但單憑空想,你並不能刷卡買車或者買東西。因此,想像力是引子,是啟動器。只要你善用上帝所賜的想像力,它就非常寶貴而美好。
我喜歡想像,現在也依然不斷地去想。我也沒有失去那份看見未萌生之事,相信不可能之事,追求看似渺茫之事的心。上帝真的很美好,也要把各樣資源放在你裡面。這些都源於你的魂,是頭腦、心思意念的一個部分。若你肯花時間培養它,想像力會帶來豐盛的果效。繼續發揮你的想像力,但不要停留在幻想之中,讓它成為踏向夢想的一步。就像有人想要蓋房子,建築師先繪製了圖紙,房主一看說喜歡,可僅僅有圖紙並不代表房子已經蓋好了。那只是一種可能,要讓房子真的蓋起來,還需要真實的投入。
今天就讓我們學會駕馭想像力,潔淨自己的想像,並讓它真正用在個人生命和靈魂的成長上。我很清楚回顧過往,那股想像力曾把我帶到人類無法思議的境地,使我實現了上帝透過意象對我所承諾的一切,從孩童時代就已經埋下的種子,後來也開花結果,帶來了震撼全菲律賓的那場大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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